番外

1番外之古代的故事遲遲難報三春暉

窗欞上投射過一抹陽光，照在壁櫥上，顯得分外的刺眼。躺在病榻上的女人面容枯槁，睜著渾濁的雙眼，癡迷的看著外面的一抹新綠，耳朵已經很難聽到人話，卻使勁的聽著鵲鳴叫的聲音。

女人的臉頰有些下凹，看起來分外的蒼老。她突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是窗外太多歡快的鳥叫聲打擾了她。

“細妹啊……”女人口裏喃喃的發出這個聲音，記憶已經久遠到回憶不出那人的面孔。細妹是誰呢為什麽自己總是在喊這個名字，女人不知道。

無數次夢中有一個朦朧的身影來來回回，模糊的面孔，轉換著不同的模樣，穿著不同的衣服，梳著不同的發式，做著不同的事情。

女人卻總覺得那女孩是如此的親密，盡管她想不出女孩的身份，看不到女孩的樣子。為什麽會為了一個夢中的人食不下咽，為什麽會擔心她刮風下雨沒有躲避的地方，擔心她沒有可以依靠的人，沒有能幫助她的朋友……

女人低聲喃喃，這些平日裏總是糾纏著的夢，最近突然都消失了，女人所有的心力都像是被抽取一般。

她生病了，因為消耗了太多精力去思念一個夢中虛幻的人。郎中搖頭表示無能為力，只看到身體的不斷腐朽，面容日漸憔悴，卻診治不出什麽這種病癥是什麽，看起來也並非老年人長得的癡呆。

女人心裏知道為什麽，只是家人不信，她也不想在多提，罷了。

外面的新綠變成了蔥綠，女人更加老了，眼睛已經渾濁的看不到人了，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人影。

窗欞上投射的陽光，也更刺眼了，女人也沒法貪念這一抹光亮。只能整日的沈淪在黑暗中。院子裏的鳥雀也會趕走了，影壁被刷了其他的顏色，院子裏總是一片寂靜，好似時間從來沒流淌過，日子總是一次一次的不斷重覆。

女人的心中一片空白。她沒法不焦灼，總是感到心裏空落落的，是缺失了一塊嗎

就這樣，日子平靜像是毫無波瀾的水一般，毫無滋味。女人越發的老了，院子裏的風景又換了，變成了雪白雪白的一片，朵朵多是漂亮的花瓣，這是雪白的，無根的，從天上飄零下來的。

女人早就不能從榻上下來，身體機能不允許，心理上也不願意。然而這個大雪飄飛的時候，女人的突然想到了一個穿著烈烈紅衣，拿著鞭子揮舞的小娘子。她長的非常的惹人愛，武功很好，都能在踩著雪花飛了。

女人回憶這些的時候心情非常的愉悅，她可以聽到紅衣小娘子的一串串悅耳的銀鈴聲，也看到她矯健的，美麗的鞭舞。

白雪紅衣，漂亮的女孩踩著咯吱咯吱的雪花聲，聽在女人耳邊，是那麽讓她開心。

無論女孩想要做什麽，女人都是一副寵溺的表情。

女人的臉上顯出一種光輝來，是作為母親寵溺孩子的光輝，想要讓孩子無比的開心，不需要背負任何的責任。

女人的回憶突然中斷，那個女孩是誰為什麽她看不到女孩的正臉，背影，還是背影，女人非常焦急的想要看到女孩的正臉。

“來人。”

有奴仆進來，女人執意要到院子裏去，此時她不僅腿腳不便，身體脆弱，耳朵不靈，就連眼睛也幾乎看不到什麽。奴仆不知所措，卻必須聽話。

女人被安置在一個類似轎子的座椅上，被擡著到了走廊裏。

“去叫小少爺，小小姐來，我要聽到人聲。小小姐要罩上那件猩紅的大衣。”奴仆領命。

不一會，奴仆便領來因為大雪而放假的小少爺，還有穿著猩紅大衣的小小姐。

“坤仔，阿妹，給奶奶堆個雪人，耍耍鞭子……”蒼老的聲音裏跳躍著一絲清麗，裏面傾註了多少感情，坤仔與阿妹是怎麽也不可能知道的。

他們只是乖順的聽從了奶奶的話，因為奶奶的開心的時間很少，絕大多數都是精神恍惚的。能夠讓奶奶高興，他們很樂意去做這件事。

坤仔自告奮勇的去堆雪人，總是讓雪人東倒西歪的，樂的一邊舞鞭子的阿妹直不起腰來。 “好醜。”阿妹笑著，指著還沒不出眉眼的雪人。

聽著孩子們無憂無慮的對話，奶奶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 “好，好，你們繼續。”

奶奶恍惚間似乎聽到一個聲音在叫她“阿娘。我在這裏。”

蒼老女人的臉上無聲的滑落了淚水，苦澀的味道，原來淚水是這種味道啊。

她聽到鳥雀的聲音，似乎就在院子裏的枯樹枝子上，蒼老女人的臉上綻放著異樣的光芒，璀璨而炫目，不是身為一個女人的光芒，而是身為一個母親。

她終於看清了夢中奔跑的女孩是誰

那是她的女兒啊，唯一的一個女兒啊。

從小不愛紅裝愛武裝，長大一心走鏢做鏢師的女兒呀，被她逼婚給逼死的女兒呀。一口血噴了出來，在雪白雪白的地上，恍若展開了一盞紅蓮，迤邐而行。

要不是她執意說親，也不讓她走鏢，是不是就沒以後的這些讓她一回想就心口痛的事情了。

蒼老女人已經失靈的耳朵清晰的聽到了鳥雀的聲音，那般的嘰嘰喳喳，那般清脆，好似細妹的聲音。

她直起身子來，從座椅上步履蹣跚的挪下來，一點一點。

手伸開，腳慢慢的挪動，踩在地上，卻同走在棉花上一般，和踩在雲彩上一樣無力。

蒼老女人的手終於摸到了枯樹，她想起來了，這所院子還是細妹的，而這個枯樹是當初細妹一出山就種下的，沒想到樹都已經長這麽大了。

“女兒啊，跟娘回家吧。”

“你願意怎麽做，就怎麽做，娘再也不發脾氣了，再也不讓你做不開心的事情了。”

“只要女兒你願意回來。”老淚縱橫，涕淚四流。說不清是觸及到內心最不願碰觸的傷痛，還是心底最放不下的掛念。

蒼老女人一個不支，便突然碰的趴在地上，臉朝著低，接觸到冰冷冷的雪水，她的腦袋下開始暈染鮮血，慢慢浸潤到血裏，如果開滿了妖嬈的鮮花，在滿地白雪的映襯下，顯得分外淒慘。

奴仆們慌張了，有了去叫人，有的去試探是否還有氣息。

坤仔和阿妹有些戰戰栗栗，奔過來，趴在蒼老女人的身邊，阿妹蜷縮像個野貓一樣，止不住的淚嘩嘩的砸落在雪地上，嗚嗚的痛哭聲讓奴仆們分外緊張。

這是第一次死亡毫無可控的，突兀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麽的直白，血淋淋，這麽的冷颼颼，已經分不清是不舍，還是害怕的痛苦聲。

枯樹上，哪裏有什麽翠綠的鳥雀，女人看到的不過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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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番外之第一個故事當年白衫少年笑

經年不見，不念。

昔日的白衫少年過了挺拔白楊的年歲之後，然經過歲月積澱，越發顯得穩重大方，有著成熟男子的獨特魅力，再加上讓人花癡的面孔，沒有啤酒肚，就連肌膚都是那麽的有光澤，讓人嘆息時光格外的優待了他。

他斜斜靠在椅背上，不動神色，別人便不能從他臉上查看出任何隱藏的事實。 “案子就這樣定下了。”他的手微微曲起來，敲了桌子兩聲，底下的人便鴉雀無聲，縱有想出聲的，也被身邊的人按住。

“好，散會。”男子說道，會議室便瞬間屏息，走空，獨獨留下男子一人。

他揉揉眉間，蹙起的額頭上有著明顯的痕跡，似乎在告訴他時光是公平的。他把手伸直，攤平放在桌子上，兩條筆直的長腿，盤在椅子上，煞有介事的玩著自己的手指。像個頑童一樣，方才的那個雷厲風行的好似不是他一般。

突然放在長條桌的手機震動起來，男人的臉一下子就變了，頑童的脾性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拿起手機看了來電顯示，有些猶豫，眉頭蹙起的更加厲害，然後他還是拿起椅背上的衣服，走出會議室。

從辦公室裏拿了公文包和鑰匙，走出公司，外面已經萬家燈火，夜色璀璨。

他突然就不想開車了，徒步走在滿是轎車的道路上，顯得格外的落落寡歡。

男子的手指無意識的晃動轎車鑰匙，看著腳下的路，不由的浮現了細妹的面孔，不是已經陪他十年的妻子，而是當年少年時，讓他一見傾心，拔足狂追的那個少女。

少女的面孔越發的清晰，他幾乎可以嗅到黑發上的芬芳，電線桿上的路燈有些黃暈，投射在男子腳後。

好久沒有這麽靜心的時候了，十四年了，他從來沒刻意去回想當年的細妹，在妻子的陪伴下，他慢慢的把少女時期的細妹塵封到自己內心的最角落，以為這樣，就能遺忘掉她。

然而十四年的一個夜間漫步，便把早已經浸潤到肺裏的愛戀拉扯出來，細妹的面孔是那麽的清晰。

男子的腳步緩慢，緩慢，似乎這樣就能讓回憶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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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細妹因為被雷擊中，而昏迷不醒。他每天都去探視病房，一年沒有一天間斷了，即便是春節，下雨刮風日日不斷。

雖然看不到細妹醒轉過來，但那時他的心是寧靜的，是跳躍的，是欣喜的，是心中悄悄有一朵可愛的小黃花綻放的感覺。

他已經想好了，等大學畢業之後，他就和細妹結婚，即使那時候細妹仍然沒有醒過來。他默默的攢錢，做些小投資，積累著第一桶金。

——多多掙錢，快快娶了她。

男子每次陪護都默默的傾訴著自己越發濃烈的愛戀，說著他們每一次見面的場景，而慢慢的，細妹居然給了反應。從那時起，男子便更加努力的回想他們之間的故事。

終於，在三年後，細妹醒過來了。

雖然醒過來說自己已經忘記了從前的事情，她忘記自己會武功，考試很厲害，英語很厲害的事情，也忘掉了自一直堅持的不可思議的理想“開鏢局”。卻還記得男人溫柔而幹燥的一雙大手。

男人在細妹父母，和蘇巖的祝福下，與細妹結婚了。

在男子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的敘述著他們之間的相遇，他對她的暗戀，男人看到細妹總是在認真註視之後，有細微的緊張洩露。

而細妹作為妻子的表現和男人曾經想過的完全不同，他以為細妹會是等著他來投餵，十指不沾陽春水，討厭家務活的，有強烈事業心的;然而細妹做了妻子之後，卻從來沒說過要去外面工作，而且每天都很開心的做家務，做飯。

從那之後，男人便不再提及曾經的故事，也把記憶裏的細妹塵封在心底，從來沒主動翻起。而細妹的眉眼間也再也看不到緊張的情緒，整個人都舒展開來。

那時候已經是安怡漸漸的和細妹有了一場爭吵後疏遠了，蘇巖和他的男朋友定居在國外，也不常聯系了;細妹的全部身心都投在他身上，他似乎已經無力去阻止什麽。

只是曾經愛著白衫的少年再也不穿白色的衣服;愛笑溫柔的他，也變成了冷酷，沈著的模樣。

男子的回憶就此打住。

前方的路燈下，細妹正站在哪裏等著他。

3番外之第四個故事縱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細細從病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大哥守在自己身邊，而她的丈夫——沈瑾因為公司查封，早早的得到了消息，已經逃到國外。只是細細尚不可知而已。

“大哥，沈覺呢”細細的聲音帶著像是吞咽石頭子似的沙啞，幹瀝。她眼神裏滿是焦灼。

“別急。沈覺上課去了，不要擔心他。好好休養。”大哥就連安慰人也是這麽的冰冷冷的，但話語裏包含著的情誼是細細第一次讀懂。

細細躺在病床上，眼睛酸澀，剛才已經喝了水，喉嚨冒煙的感覺才少了許多。在大哥走後，她方才的冷靜才全然變成了恐懼。慢慢的，回想起那個溫柔的聲音，她的呼吸才漸漸變緩，外面的陽光正好，就像那個溫柔聲音，撫慰她的不安。

自從她被找上門的女孩氣暈之後，便發現自己停落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就像是一個管道，她趴著，可以透過自己的瞳孔看外面的世界。

她才知道自己居然是在自己腦海裏，這是多麽荒謬的事情。然而更荒謬的是自己的身體住著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和她迥然相反。

她看著那個人做事，和自己的兒子親昵，和自己的大哥和睦，心裏萬分痛苦。然而那個人又不碰自己的東西，好似只是暫住的房客。細細覺得自己有一絲安慰。

她看著和自己分外不同的人和自己做著相同的事情，然而又那麽的不同，這種不同讓她感到一種釋放，一種解脫。細細著迷的看著她如此處置自己平日的事務。

她率性，大方，青春，孩子氣，不扭扭捏捏，穿褲子，像個男人一樣大笑，教育孩子，她冷酷卻又不失溫柔，對待自己的愛子是那麽貼心，而細細的教養是不允許她這樣做的，她必須克制自己對兒子的愛。

這個人似乎是她就是自己的對立面，細細私心認為這是她的另一半人格。

她一直觀察著，此時的她心緒平靜，這種奇妙的境況居然讓她產生難得的趣味。從來都是淑女的她突然隨性起來。

一直到她丈夫的歸家，細細整個人戰栗，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會不會迷戀上丈夫。細細有些害怕看到答案，這麽多年下來，所有見過她丈夫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愛上丈夫，她不敢向瞳孔裏看，害怕看到自己最不想見的畫面。

她害怕自己會瘋掉的。

……

事實總是出乎意料，在細細畏懼自己給出的答案時，她看到另外的一半拒絕丈夫，拒絕了這個世上最迷人的男人。她幾乎是喜極而泣了，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能抵擋丈夫的魅力，從這一刻起，細細把自己的感情慢慢傾斜到自己另一半上。

而看到丈夫用了各色手段去追求另外一個自己時，細細覺得自己越發的顫抖起來。 “不要答應他，他是愛情的魔鬼。”低吟回蕩著。

細細知道自己應該相信另一半的定力，然而當另一半搜集完所有的證據的時候，拿出離婚協議書的時候，細細覺得自己從來不會流淚的眼睛已經濕潤了。

她的嘴吐出一句話: “縱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多麽形象的一句話，來形容她和深愛她的丈夫。原來自己一直沒下定決心的事情在割舍最後一絲感情，是那麽的輕松。

細細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事情的後續發展，怎麽也想不通丈夫居然是那麽瘋狂的一個人。

一陣昏暗，細細聽到一個聲音，是她已經聽慣了的，是她早就認定的另一半。裏面蘊含著歉意，蘊含著憐惜: “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細細醒過來之後，這段離奇的事情她誰也沒給說。就這樣密封在她的久遠記憶裏。

有的時候，看著生龍活虎的兒子，她總是想到另外的自己;有時候看到大哥還是孤單一人的時候，她總會想到那個在大哥面前臉紅的另一半。

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4故事裏的故事——絕世畫像

蜘蛛網織滿了整個黑黝黝的房間， ;偶爾有一絲光線透過窗欞射進來，顯得分外的瘆人。沈園裏每一個房間都是如此，似乎有無數的黑影躲藏在一角，看似沈睡著，只等到人來，便會一口吞噬掉可口的食物。

墻上的黑影影影綽綽，好似那些電影裏常見的渾身上下披著鬥篷的“幽靈”，有著鬼一樣可怖臉。也有披散著如果海藻般纏繞著的頭發，下巴尖到卷起來的怪人模樣。而這個怪人，只在雷電交加的夜晚出現，唱著不知道曲韻的歌，似乎像是“風淒淒，雨瀝瀝，亂紅飛，蝶失伴……”這類的詞，是一個無比哀怨的女聲，唱的不甚清晰，卻能讓人聽出裏面蘊含著的無數怨憤，又包含著無盡的愛意。不是故意的卻能驚嚇到一批批無錢而來此避雨的書生和商人。

又是一個暴雨之夜，又有失敗的商人和落魄的書生來到這個有些破敗卻還很規整的沈園避雨。

那個怪人則會趴到人臉前問每一個避雨的人， “你見不沒見過一個漂亮的和牡丹一樣的女子，告訴她我在等她。”

等戰戰兢兢的書生回答， “我沒有，我……我不知道。”怪人已經把書生嚇倒在地， “你不知道，為什麽要來這個園子裏，給我滾。”怪人突然爆發極致的恨意，把書生嚇個半死。

商人眼珠子一轉，連忙回答， “我知道。”怪人溫柔的聲音便在他耳邊響起: “她在哪裏，她到哪裏去了，我一直等她。”

“讓她回來找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殺死她的，為什麽生的時候可以在一起，死的就不能呢”怪人喃喃道。

商人聽到怪人語無倫次的表達，看到突然溫柔下來的怪人，他使勁掐了自己，努力編造著話， “她說想你，但沒辦法離開那個地方。被困住了。”這幾句簡單的話用勁了力道，他的嘴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了。

“你說謊。”怪人突然暴惱，似乎這個人正在愚弄著她。她哈了一口氣，商人便癱倒在地，無法言語，眼睛瞪得大大的。書生再次委頓在地，驚呼著卻已經無力逃跑，只能把眼睛閉上。等待著自己也被屠殺的命運。

“你睜眼看看我，漂不漂亮。”怪人的聲音突然變成了溫柔的軟綿的聲音。

書生大著膽子睜開眼睛， “你，你不是怪人。”

“你說呢書生，你應該會畫畫吧，把我畫下來，讓我附到那幅畫上。帶著我去找那個牡丹一樣的女子。你如果不答應的話，下場和他一樣呵。”溫柔和刻厲的聲音交織，讓書生又恐又懼，陷入美色瞬間就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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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這幅古代美女畫流傳到後世，成為天下至寶。因為佩帶這幅畫的主人可以富可敵國，可以獲得滔天權勢，可以容顏不老。然而每一個擁有她的主人，最後卻只能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慘絕人寰。

然而還是有無數的人癡迷這副可以帶來絕世好運的畫像，妄想著打破這個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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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完結需要撒花……

增添了一個番外，是第二個世界裏拍攝《嫁衣》故事的番外。——by3/21/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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